074回去（2 / 3）

双眉紧皱，察觉到宁知棠是真的想咬穿他的手背后，忽然用力将她的身体往后一推，等到她的牙齿终于得以松口，他右手的虎口位置早已经是血肉模糊，溃烂的伤口里仍是源源不断冒出鲜血。

&esp;&esp;路言钧胸腔不断起伏，眼神受伤，盯着手上的伤口，难以从这个事实里回过神来，“你咬我？”

&esp;&esp;为了林萧璟？

&esp;&esp;宁知棠吐掉嘴里的血，冰冷的眼神仿佛看得不是人而是一只会说话的畜生，不管他骇人的神色，直缩进床边的角落里，他一靠近，不过上前两步，她就疯了一样尖叫，甚至胡乱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男人的身上砸去。

&esp;&esp;台灯，摆件，抽纸盒，烟灰缸，“你这个疯子！魔鬼！你就是个畜生！你连畜生都不如！”

&esp;&esp;东西丢完后她依旧疯了般胡乱挥舞着手脚万分抵触男人的靠近，却被他轻而易举抓住了手臂，又重新扔回床上，她直往床沿的角落里躲，双手抱膝，瞳孔震颤，浑身发抖。

&esp;&esp;路言钧这回并没有靠近她，而是坐在一个离她不远的地方，静静地看着她害怕到发抖的模样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缓缓道：“现在碍事的人都消失了，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阻挡我们在一起。”

&esp;&esp;他杀了人以后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的坐在这里，依旧说着柔情蜜意的话。

&esp;&esp;宁知棠早该知道他从精神病院里出来后，外表看似正常，疯癫的程度却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。

&esp;&esp;在他眼里，她看不到半点人性的温情，只看到了他人畜无害的面孔下做尽丧心病狂的事。

&esp;&esp;他甚至能在说完这句话后，无视她所有崩溃无助的情绪，转头在她面前单膝跪下，从口袋里摸出天鹅绒的盒子，银色的钢圈嵌着被打磨好的钻石，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

&esp;&esp;他举着这枚精心设计的钻戒，神色认真，虔诚地像个信徒，只是求婚，却似在宣誓：“嫁给我？”

&esp;&esp;宁知棠挥手打落他手上的盒子，钻戒像脱线的珍珠，一直滚到床底生灰的角落。

&esp;&esp;“我看你是彻底疯了。”他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，时梦的死，她母亲的死，还有林萧璟，过去被他伤害过的这些无辜人员。

&esp;&esp;路言钧愣了一下，盯着床底下那抹银光，软磨硬泡，温声细语哄了这么久，她依旧没有好脸色。

&esp;&esp;既如此，不哄了也罢。

&esp;&esp;面对她惊恐的眼神，他目光平静，不怒反笑，“你不会觉得你现在跟我闹闹脾气？我就会放了你？”

&esp;&esp;他手掌扣着她的后颈，让她一再因为恐惧而闪躲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脸上，逼着她抬头，直视，“就算没有这一纸婚约，你也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

&esp;&esp;求婚不过只是个仪式感而已，既然她不接受，他其实也没大所谓。

&esp;&esp;他捏捏她满是泪痕的面颊，既是威胁，也是警告，“别再跟我玩自残这一套了，你若死了，你猜还会有多少人继续遭殃？”

&esp;&esp;宁知棠被路言钧抱着时，感觉到他怀里的那把冷硬的物件，她在猛然推开他的同时，趁机从男人后腰处摸出了那把他枪杀林萧璟的凶器。

&esp;&esp;路言钧忽然笑了，是因为他对她从不设防，所以才会一次次跌在她手上。

&esp;&esp;她这瘦小的胳膊都拿不动枪，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绳索一样死死握住，怎么也不肯松手，黑沉沉的伤口对准他的脑门，握枪的手势生疏至极，只是凭借本能在摸索。

&esp;&esp;“你别过来！”他缓缓起身，那枪口也紧接着移到了他的胸口上。

&esp;&esp;路言钧平静地望着她此刻发抖到都握不稳枪的模样，不仅没有产生丝毫惧怕，反而大大方方在她面前展开双手，指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。

&esp;&esp;“开枪，往这打。”这么近的距离，一旦被打中要害，他绝对不会有生还的可能。

&esp;&esp;先是刀，后是枪，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拿凶器对着自己，每一次都是为了别人。

&esp;&esp;这条命当初是她所救，现在还给她也无妨。

&esp;&esp;但是死之前，他一定会把她一起拖进地狱。

&esp;&esp;“你都没把子弹上膛。”路言钧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，拇指顶开保险栓的力度温柔到像调教一个完全不会用枪的新手，他甚至笑着引着她的食指压进扳机槽，用力顶在自己胸口的位置，枪管重重戳进他的胸肌。

&esp;&esp;“往这打，可以一击毙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