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(1 / 2)

再说了,他们的闲话说再多也没用,不影响他过好自己的日子。

快晌午的时候,林莲花先回去烧火做饭了,她儿子谢冬鹤昨天在山上打猎一晚上没回来,说好了中午就下山回来。

何云闲把剩下那些衣服洗了。

村妇们闲谈的声音越来越大,唯恐他听不见似的。有说谢冬鹤是怎么吃人的,有说谢冬鹤克妻克子早晚克死全家的。嘲笑林莲花家里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,女儿是个病秧子,儿子还是傻的。

谢家是村子里唯一的猎户,本来在村里挺有地位的。顿顿家里吃肉不说,新房都快盖上了,村里最富的除了村长就是他谢家了,不少人眼红,谁想他谢家倒霉,一下子遭了灾。

先是儿子十岁时掉水里发烧,烧了三天三夜给人烧成了傻子,再是家里顶梁柱被狼咬了,撑了一个冬天剩的那口气也没了,女儿也被吓出了病。接二连三的倒霉事,家里转眼就一贫如洗。

因此村里就有传言,是谢冬鹤克死了他爹。

何云闲听着,只觉得这些人无非是眼红谢家罢了。

话题兜兜转转,何云闲听到沈妹子说起他的事来了,“我看闲哥儿瘦弱,生得也文静,嫁给那个恶狼似的谢家汉子,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,少不得被欺负呢。”

“谢家那个,看着就是会打媳妇的人,他那眼神儿我看了都害怕。”

沈妹子捂着嘴笑道:“闲哥儿还和我犟嘴,吃了苦也不肯和我说,非说自己过得好!”

“嫁给那么个傻汉子,日子怎么可能好过,往后有他哭的时候。”

“林莲花也就能得意这一会儿了,娶了个好夫郎有什么用,他儿子命里犯冲,迟早把新夫郎也克死。他家再办一场白事,家里怕是又要揭不开锅了。”

他们正说着,忽然看到远处一道高高壮壮的人影走来了。

原来是谢冬鹤提前下山了,他扛着两只血淋淋的山鸡,沉着脸,径直穿过那些妇人们走到何云闲身边。

他身材高大,气场迫人,沉默地往那一站,整个河边的嬉笑声和窃窃私语瞬间消失。

谢冬鹤什么都不说,单手拎起何云闲手上那个沉重的木盆。

“路上遇见娘了,娘说饭快烧好了,让我接你回家。”

所有想看笑话的人全都闭嘴了。

他们私下说说也就罢了,当着何云闲的面也是想给他找不痛快,可人高马大的谢冬鹤往他后面一站,谁也不敢再开口了。

谢冬鹤比一般的汉子要高些壮些,一身凶悍样儿,汉子们平时见了他都心里发怵。加上谢冬鹤还是个傻子,骂他听不懂,打又打不过,以前不是没人招惹过他,两三个汉子打他一个,硬生生被打断了几颗牙。

谢冬鹤发起狠和山上吃人的狼真没什么两样,都不晓得留情面。汉子们都怵他,何况是他们这些妇人夫郎呢?

大伙该洗衣服的洗衣服,该取水的取水,做完自己的事很快就散了。

何云闲愣了一下,才快步跟上已经转身走开的谢冬鹤。他看着前方那人高大沉默的背影,肩上的山鸡还滴着血,一手却稳稳拎着那个对他而言显得过小的木盆。

他心里那点因为被议论而生的郁气,忽然就散了。

方才那些恶意的揣测和诅咒,什么“恶狼”、“克亲”、“傻子”,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。

成亲那天,他也和那些人一样,以为谢冬鹤是个凶悍会打人的傻汉子。

洞房花烛夜,这样喜庆的日子里,他盖着盖头坐在冰凉的土屋里,等着他的相公吃完酒来掀盖头。

外头天已经快黑了,他也饿了一整天。

何家人怕他半路不听话,跑了,特意不给他吃东西,让他生生饿了两天,如今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

可听着外面村民喝酒吃席的吵闹声,心里却满是不安。

谢冬鹤是个什么样的人?他没亲眼见过,只在别人嘴中听过,说他长得高大,一脸凶悍,还差点打死过人,是比恶狼还要可怕的人。

咔哒——

门被打开了,何云闲紧张地抓紧衣摆。

男人的脚步走近了,何云闲透过盖头底下看到了一双黑布鞋,干净、针脚也密,似乎是新做的,这鞋子尺寸极大,料想鞋子的主人身量也小不了。

他心下更是惶惶,止不住地想,谢冬鹤会是什么样子?

真和何玉杰说的一样,獐头鼠目、脑满肠肥,还喜欢动粗,一揭开盖头就要劈头盖脸地揍他?

他险些要被自己想象中的男人吓死了,浑身止不住地发抖。

他面前什么也看不到,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,似乎是谢冬鹤在桌上放了什么东西。

难道真的要打他吗?

忽然,盖头被揭开了,何云闲面前猛地一亮,他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。

和他的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。

剑眉星目、鼻若悬胆,谢冬鹤分明是个俊朗的汉子,只是他面无表情,眉头皱着,看着确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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