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(1 / 2)

谢冬鹤问道:“或许人没死,你走时可确认断气了?”

莫彦玉怔住了,犹豫道:“当时满地的血我慌慌张张就跑出来了,没有探他鼻息。”

昨夜师傅泪流满面地抱着李雪民哭,痛斥他让他滚出医馆,他慌不择路就跑了。

师傅亲手把他拉扯大,如兄如父,他却杀了他苦寻数十年的亲子,试问他怎么敢面对师傅?更别说上前确认了。

而且李雪民流了那么多血,师傅又是那种反应,人多半是死了。

“慌乱中容易出错,人兴许没死。”何云闲递过一杯热水,安慰他,“且住下等等,打探到消息再做打算也不迟。”

两人一番安慰,莫彦玉也渐渐冷静下来了,对他们更是感激,只是神情依旧心事重重。

看他平静下来,何云闲也终于松了口气,昨夜他也是提心吊胆了一夜。

何云闲到灶房盛了一碗粥,见有煮蛋还拿了一个。

林莲花见他要往屋里送饭,问道:“昨晚上谁来了?”

“是莫彦玉,”何云闲含糊应道,“他要暂住几日。”

“那我吃完饭把矮屋收拾出来,不能老将就着和你跟冬鹤睡一屋。”

正在门口梳头的温温听见了,立刻嚷起来:“莫哥哥来了?我要找他玩翻花绳!”

林莲花随手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煮好的芋头,“你还想出去玩?还不帮娘端饭,不端饭等会儿吃鸡蛋可没你的份。”

这一招彻底拿住谢温温七寸,她三下五除二把头发绑好,非常积极地把饭端到饭桌上。

此刻矮屋内,莫彦玉正对着面前那碗芋头粥出神,没什么胃口吃饭。

热雾氤氲中,他忽然抓住何云闲手腕:“若我当真杀了人”

“若当真杀了人,”谢冬鹤推门进来,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新雪,“也是该杀之人。”

何云闲被他的话吓了一跳,连忙捂住莫彦玉的耳朵。

“什么杀不杀的,你别听他乱讲,他就是个傻汉子,李雪民说不定还没死呢,他瞎说什么。”

“云闲,你捂着我耳朵,我要怎么听你说?”莫彦玉被他幼稚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。

又不是小孩子了,还捂住耳朵怕他听到不该听的。

不过拜他所赐,莫彦玉沉重的心情缓和了一些,脸上也浮现出一点笑容。

事情可能真的没他想象中那么糟糕,莫彦玉的心情轻快了一些。

他低头喝了两口芋头粥,白米煮到开花,米香浓郁,偶尔吃到甜糯的芋头块。热气腾腾,让他有几分活着的实感。

眨眼几天就过去了,莫彦玉起先还战战兢兢,夜里都睡不安稳。

夜里一有个风吹草动,他就疑心是不是官府派人来抓他了,经常后半夜守在门口,要是有人抓他就跑,免得连累谢家。

但一直到了庙会开集的日子,外头都风平浪静,镇上也没有什么水花。

庙会是个难得的热闹日子,舞狮舞龙的、打莲湘、搭台唱戏,也有许多平时没有的吃食和玩意儿。

何云闲特意囤了好多鸡蛋鸭蛋要到集市上卖,也能趁机打听一下李雪民的事。

一家人就趁早背上两筐蛋赶庙会,林莲花还收拾了下家里囤的一些干货,也顺道拿去卖,虽然不如鸡蛋值钱,但能卖几文算几文。

莫彦玉不敢露面儿,就留在家里等他们回来。

临走前何云闲叮嘱道:“我们回来估计都晚上了,你晌午自己弄吃的,鸡鸭和驴早晚都喂一遍。”

这事儿不用他说,莫彦玉在谢家白吃白喝住着,这几天都在帮忙做点事儿,知道该做什么。

“对了,有几味药需要到镇上买,我说给你听。”

莫彦玉闲着也是闲着,知道温温有顽疾在身,就每天帮她把脉看病,最近都在想办法凑药给她吃。

正巧他们要去庙会,可以顺便买药材,家里没有纸笔可以记下,他只能用嘴说。

何云闲记性好,听了一遍就点了点头,已经记下了。

谢冬鹤在前头喊他,他想了想,还是把院门落了锁,就紧忙跟上谢冬鹤他们了。

锁门既是怕有人闯进去,也是怕莫彦玉为了不拖累他们跑出去躲着。

外头冰天雪地的,睡一宿能把人冻死,他在外面也没别处可去,出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?

腊月廿三化雨镇,街上张灯结彩。

青石板路早被积雪覆盖,却硬是被熙攘人流踩出亮晶晶的冰辙,货郎扛着扎满糖葫芦的桩子走街串巷。

舞狮队伍从镇口一路欢腾而来,金红狮头迎着纷扬的雪花上下翻飞,绣球铃铛清脆作响。

有个流着鼻涕的小孩想摸狮尾,被大狮子突然转身吓了个屁股墩,在雪地里滚成个红棉球。

糖画摊子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老师傅手腕轻转,铜勺里流淌的糖浆顷刻化作可爱的猫儿狗儿,栩栩如生。小孩都缠着爹娘要买一只。

更妙的是杂耍班子,一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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